愛情的時間去了哪兒？——《致時光中的你》4月催淚上市！(第十章更新~~~~)

阿加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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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紅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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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紅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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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紅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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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紅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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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李哲一眼，然后旋開辦公室門的把手。那一眼包含了嫉妒、釋然、理解和他也說不上來等著看好戲的復雜心理。盡管表面上看來他確實是“鮮花叢中過，片葉不粘身”，但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時間一多，總會付出感情，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付出。臨走之前，他扔下一句話：“李哲，你的生活肯定會被她攪亂，你等著瞧吧！”李哲將章凡撤訴的消息以書面通知形式寄往咖啡廳，他并沒有像章凡想的那樣，一次偶然相逢便將自己的生活攪得波瀾四伏。六年的分離，已讓他們有各自的生活領域。他如今的生活和平淡幸福，是江微。信寄出去幾天，常笑那邊沉寂如水，沒有任何回音，更別提感謝。李哲也漸漸將此事拋在腦后，生活一如往常。這天下班之后，母親叫他去機場接人，是他的外公外婆得知他的婚訊之后，特意從遙遠的云南坐飛機過來。見到外公外婆的剎那，李哲百感交集，多少感慨浮上心頭。他有多少年沒有看到他們了，五年、十年還是更久遠的時光？記憶中，母親和外公外婆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，逢年過節母親帶他回去探親，盡管那時他只是不諳世事的孩童，可也從大人客氣的笑容背后感覺到疏離的氣氛。他天真地想用自己的笑臉彌補大人之間的裂痕，可事與愿違，他的存在更像一根導火索，外公外婆看向女兒的目光，是心疼與無奈，看向李哲的時候，卻不見那份隱忍的愛意，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討厭。李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，于是每次回去他都戰戰兢兢，小心翼翼地討著兩位老人家歡心，卻總是不得要領。后來他終于知道，他們不喜歡他。不是因為他做得好與不好，只是因為他是他。那次，他從睡夢中被一陣爭吵聲驚醒，本來他們的爭吵已經是家常便飯，但都避著李哲。也許是太憤怒，他們根本沒想到深夜的爭吵會驚擾一個孩子的美夢。李哲不想聽，他蒙著被子繼續睡覺，但斷斷續續的爭吵聲還是鉆入他的耳朵里。 “這次給你介紹的對象，人家對你很滿意，但就是不接受他……”“我能怎么辦？把他給扔了？”母親譏諷地反問?！爱敵酢�—”“別老提當初當初好不好，現在事實就是這樣?！蹦赣H不想聽那些說教?！半y道你就一輩子不嫁人了？”“嫁人？誰說我要嫁人？我的事，用不著你們瞎摻和！”“你——你——你——”外公急得無言以對，半晌李哲聽到有巴掌落到皮膚上發出“啪”一聲鈍響，他再也無法安睡，從床上起身躡手躡腳走到母親臥室，趴在門縫偷看?！拔以趺瓷�出你這種不省心的東西！”外公壓抑而憤怒的聲音。母親坐在床沿上，雖然沒有說話，但是李哲看到她單薄的倔強的脊背微微起伏著，她在壓抑著自己的哭聲。外公站在母親面前，滿臉鐵青雙眼噴火，而外婆抓著母親的手，無聲地聳動肩膀，在丈夫的憤怒和女兒的倔強面前，她只有哭泣?！斑@是我自己的事，自己的人生，我自己負責！”母親話音不高，卻充滿倔強?！昂?，我就要看看，你以后的人生要怎么負責！”外公丟下一句話，沖過去打開房門，卻看到門外站著李哲。三個人全愣在當場，第二天母親便帶著他離開了云南，這之后的很多年都很少再踏上那片土地，打電話回去也只是禮節性地問侯和客氣幾句。也許是年歲已高，他們不想糾結于女兒的婚姻問題，于是這次趁著李哲結婚，雙方再一次流露出彌合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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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沒見，外公外婆在歲月刻刀的雕琢下變得愈加蒼老，當曾經的堅持被越來越多的皺紋所代替，兩位老人也不再執著于過去，反而變得慈祥和藹起來。雙方見面，開始尚有一些尷尬，幸好有李哲和江微作為話題引線，婚禮定在什么日子，定的哪家酒店，有多少客人會出席，預定了多少桌酒席……談話就在這些瑣碎事件中延續，一家人的氛圍融洽而溫馨。只是晚上睡覺之前，李哲去母親臥室抱被子鋪床，隔著門縫還是聽到外婆對母親的談話：“靜靜，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？”伴隨這句問話的，還有外婆無可奈何的嘆息聲。母親沉默不語?！斑@么多年你一直單身至今，是為了兒子，還是為了一個男人？”李哲推開門，兩個人適時停止談話。外婆的笑浮在臉上：“怎么還沒有休息？”李哲解釋：“抱床被子，馬上休息?！泵α艘惶斓睦钫苡行├?，很快便感到睡意襲來，模糊中他的耳邊響起剛才外婆的問話：“是為了兒子，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？”答案在他的心中，也在母親的心中。李哲和江微拍結婚照的日期很早就選定了，沒想到那天的天公不公美，一大早江微化好妝出門的時候，沖著迎面而來的寒風打了一個寒顫，即使披上厚厚的絨衣也抵擋不住從裙底竄起的寒意。李哲握住她的手，從掌心傳遞他的溫度，但江微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受影響，寒風中愈顯明媚。一同前去的還有另外幾對情侶，新娘臉上的嬌羞都是動人的，而男人都一律緊緊握住身邊女人的手，保護著她不受汽車的顛簸。愛情在江微看來并不是一件復雜的事，雖然她和李哲從來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感覺，但天長日久的相處，耳鬢廝磨的溫暖，不離不棄地牽手，漸漸就會衍生成生活中的一種習慣，到年華老去，坐著搖椅慢慢訴說著往事，就這樣過一生?！鞍パ?！”江微突然叫起來，在座的幾個人都嚇一跳。她朝眾位點點頭示意不好意思，然后低聲對李哲說：“我的手套忘了一只在化妝間?！薄澳蔷筒挥昧藛h！”有位新娘插嘴說?！澳恰�…”江微猶疑一下，還是點點頭說：“好吧！”李哲知道江微嘴上雖然說好，心里卻帶著遺憾。她就是那樣的女孩，溫婉體貼，即使她很想拿到那只遺忘的手套，為她一生一次的婚紗照點綴圓滿，可她依然說好。李哲叫道：“停車！”“什么事??？”同行的攝影師問?！拔胰ツ脗�東西，自己坐車上來?！崩钫苷f?！澳强禳c，”攝影師看看天氣，“這天氣看來要下雨了?！被氐交瘖y間，李哲將落下的手套放進口袋里，匆匆走出影樓大門。他本該急速走到街心攔出租車，可是他卻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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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一個女人。他看到她迎著冷峭寒風站在婚紗影樓外，眼波輕柔地望著櫥窗里展示的婚紗，嘴角有溫柔的笑意，這時的她緩緩地與李哲記憶中的常笑重疊。他記得有一次他和她誤闖進別人的結婚禮堂，正好看到神父面前的新郎新娘各自宣誓，她的一張臉寫滿向往。李哲拉起她的手，承諾堆積心口，卻怎么也說不出口。那時的他們，青春得稚嫩，也青春得不敢對未來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諾。李哲就這樣望著她，忘記時間的流 逝，忘記還有一個女人在等待著他給她的那份圓滿，常笑并不知道不遠處有雙眼睛在盯著她，她 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件婚紗，很久很久。直到烏云聚攏，路上游人開始四處奔散，第一顆雨點很快砸下來，綿密的雨粒砸在人身上，生冷刺痛，雨將她從幻想中拉回現實，她也跟著眾多人群迅速離開，完全不知道背后曾有一雙眼睛默默凝視過她。他再一次看著她離開卻不敢呼喊，更不敢挽留。以前是他不敢，此刻，他更有俗事牽絆。剛想到江微，她的電話便如期而至，電話里江微的聲音一改往日的好脾氣，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：“你在哪里？”“我在……”李哲想說路上堵車，可他還是選擇說實話，“我在影樓門口?！薄跋掠炅?，拍攝只有改天進行，你不用來了?！闭f完她掛斷電話。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，再也無法忘記你容顏，他不能移動腳步。遇見她便挪不開本該前行的腳步，是李哲的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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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         謊言的枷鎖李哲回到家，家里的三個親人正圍坐在電火爐前。外公外婆對著電視連續劇品頭論足，談興正濃，母親話說得很少但也一直在默默聆聽，紅彤彤的火光映在他們臉上，明亮而溫暖，是家的味道?！霸趺催@么快就回來了？江微呢？”母親問?！八�先去了超�?，我以為她回來了?！崩钫芑卮穑骸拔胰ソ铀�回�??！彼�知道她在哪�?。她果然在那里，他們去年買的一個小戶型今年剛接房裝修完畢，準備結婚之后搬過去居住，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微布置——珠簾低垂、明亮色調、透明的落地窗玻璃、暖黃色的燈光，典雅、溫婉的感覺，一如她的人。只有在這里，她才感到安全而舒適。李哲打開門的時候，看到她拿著拖把來回擦拭，盡管地面已經光亮如鏡，可她依然忙碌不停。她的臉上還糊著一層厚厚的脂粉，將她的表情裹在其中，看不出究竟。李哲走過去扶住她的肩，從她手里取下拖把，問道：“你是不是生氣了？”江微沉默，搖頭，繼爾再次拿著拖把揮舞。李哲只有無奈地看著她機械移動的身影，他寧愿她哭幾聲，抱怨幾句，也比現在沉默著讓他不知所措好過。他知道她呈現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好的，溫柔嫻靜、通情達理，不愿為了小事斤斤計較，即使心里暗生不滿，臉上也是慣常的溫柔笑容?？墒撬齾s從來沒有問過李哲，是希望看到虛偽的笑，還是放肆的哭？江微身形在移動中，發間里幾朵未拆除的滿天星悄然滑落，落在地上，星星點點的白色，耀眼的刺痛。她終于停止勞作，看著地上的干花發呆。李哲趁機上前攬住她在沙發上坐下，握住她的手說：“對不起，今天我在影樓門口看到一個老朋友……”“我不是因為這件事?！苯�微將手從他的手心里輕輕抽出，說道：“李哲，難道你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在改變？”李哲一怔，但隨即說道：“你想得太多了，有什么在改變？我們不是好好的嗎？即使今天錯過照像，但是我們還有明天還有后天……”“明天和后天又如何，李哲?！苯�微怔怔地說，“這幾天晚上你都說了同一句夢話?！薄笆裁丛?？”李哲緊張起來?！澳阏f，”江微頓了頓，一字一句地說，“不要走?！崩钫馨底詰c幸沒有胡亂喊誰的名字，卻也頭痛女人的敏感神經?！拔乙膊恢�道怎么回�?，老是覺得現在的平靜生活會被打破?！苯�微低頭，將頭埋在手掌里?！安?，不會的?！崩钫馨参克?，更像安慰靈魂已浮在半空中的自己，“我們會結婚的?！薄笆菃?？”江微淚眼朦朧地望著他，此刻的她，脆弱無比，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。這次李哲沒有說話，而是纏綿地吻住她的雙唇，她在掙扎幾下之后突然狠狠地咬住他，對于他，她也有過怨吧,怨他買戒指的時候玩起了失蹤，怨他照結婚照時又出狀況，而她又不知道怎么抱怨，只有用一咬來發泄自己的情緒。李哲聞到血的腥甜味道，這嘶咬激發了他的熱情，他熱烈的吻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延伸，手順勢扯下她身上的衣物。也許此刻只有這樣，他也才可以短暫忘記突如其如闖進他平靜生活里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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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哲當常笑依然在那個遙遠的國度，過著和他完全不相干的生活，他當從來沒有與她重逢，那一次又一次相對的視線，帶給他的，只有陌生。讓人想不到的是，在李哲下定決心之后，常笑卻主動給他打來電話。電話里，她一改之前的冷漠，低吟淺笑間有著讓他無法拒絕的魔力?！袄钫?，周末你有沒有空？”常笑問。他周末怎么可能有空？結婚前夕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，婚紗照的延期、沒有買到的戒指已令江微流露不滿，這周他和她早已約定再去看戒指，但是她卻在此刻打來電話，所為何事？“你有什么事嗎？”他心里想著拒絕，嘴上卻說著相反的話?！拔蚁肽闩阄胰ヒ惶嘶瓷铰??！薄澳闳ツ抢锔墒裁?？”李哲問。他竭力控制聲音里的吃驚，淮山路上的錦繡莊園，那里曾經是她的家，可她用的是去，而不是回。六年中，李哲也曾經有幾次回過那里，想找尋她留下來的蹤影，但他卻失望地發現，沒有她，連最熟悉的環境也會變得陌生。后來，他再也不去了?，F在當常笑再次提起的時候，他無法找到拒絕的理由?！昂?，我陪你去?！崩钫苷f，他安慰自己說，至于戒指，下周再買吧。周末很快到來，李哲在前一天晚上不得不對江微撒謊說因事務所臨時有事，買戒指的時間又提向后推移，江微“嗯”了一聲便沒再有過多的言語。早上，李哲吃完早餐，趁愧疚還沒有將他完全包圍時快速出門，他和常笑約好，她在彼岸花咖啡廳門口等他，那里去淮山路順路。李哲剛剛出門五分鐘，江微卻在沙發上看到他落下的鑰匙，她拿著鑰匙追出門去，很是不巧，李哲的車剛從小區門口滑過，他沒有看到她。江微拿出電話準備叫李哲等下，卻在電話即將接通的剎那間摁斷。她突然發現，李哲的車不是駛向事務所方向。她從來都是相信李哲的，李哲也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，盡管現在的他，事業小有成就，也依然英俊挺拔，不僅如此，他還正直善良，干凈得如同一棵向陽生長的白楊。男人對事業的專注總是會吸引很多傾慕的目光，可他一直都是潔身自好，盡管長期與章凡交往也沒有沾染上他的惡習。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一直有一股莫名情緒籠罩著她，讓她心生不安。是因為午夜夢回時看到李哲緊鎖的眉頭，聽到他嘴里焦灼的呼喊？還是推遲的婚紗照和戒指都是一種不詳的征兆？她不想去想，卻不得不想。有些事，她并不像李哲想象中那么無知無覺。她就像一個靜默的旁觀者，慢慢地嗅到一絲不同與尋常日子的味道。這些感覺，甚至可以打破她現在的平靜生活。她緊緊握拳，鑰匙在手里越握越緊，冰冷的質感咯得她的手心刺痛，她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，緊隨李哲之后，既然心中有疑問，何不前去看個究竟？二十分鐘之后，江微看到李哲的車速開始放緩，她忙拍拍司機后座：“?？吭诼愤??！彼緳C依言照做，江微并不下車，只是盯著前方動靜。卻見一個女子拉開車門坐了上去，江微說：“師傅，繼續跟……”話未說完她突然感到胸悶氣短，胃里酸水直冒，想吐又吐不出來，她不禁拉開車門站在路邊干嘔起來，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才勉強壓住不適之感，可當她起身之后，才發現李哲的車已經不見了蹤影?！靶〗?，你怎么了，要不要送你去醫院？”出租車司機問道。江微也不知道，她茫然地站在路口，望著路上來來去去的車輛，但都不是李哲——有些謎底，藏住就是一生平淡，揭開只會帶來天翻地覆。她拿出手機撥通李哲電話，問道：“你在哪里？”“我，剛到辦公室?！苯裉斓氖虑樗�不想讓江微知�?，更不知道如何解釋，于是他選擇撒了一個謊?！翱晌液孟衤牭杰囎拥穆曇??！苯�微追�??！芭?，我現在有點事，準備開車出去?！崩钫芙Y結巴巴地說?？磥硭�是真的不準備對她說實話了，江微也不知道如何再將話語繼續下去，只好說：“那好吧，你路上注意安全?！睊鞌嚯娫?，李哲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，謊言讓他整張臉布滿愧疚之色，同時他也看到常笑帶著嘲諷的笑意望著他，說道：“那時候的你，可沒有這樣多的謊言?！?“有時候善意的謊言，比殘酷的真話好?！崩钫転樽约恨q解，既然善意的謊言可以讓人心安，他為什么不選擇撒謊？“以前的你，更沒有這樣的口才?！背Ｐφ{侃道。越來越多的謊言就像一把枷鎖，牢牢鎖住李哲。